沈军师大概是记住了,并且办事还算是雷厉风行。晚饭刚过,他就派人过来将小茹接走。范轻眉坐在桌旁,食指轻轻叩着红木桌面,皱着眉头问那个士兵,“怎么只带丫鬟走,向小姐的房间呢?”

那士兵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说:“回将军,沈军师说了,向小姐身份尊贵,房间需要好好准备,现在兵士正在用心打扫,小人先将这位姐姐带走,过一会就回来带向小姐过去。”

范轻眉眉头皱得更紧,停止了叩击,指了指小宫女说:“这是向小姐的贴身侍女,她们主仆二人向来是睡在一起的,为什么要分开住呢?”

“军师给向小姐安排的房间虽然舒适,不过空间委实小了些,两个人怕是住不下。”士兵很谦恭的解释到,接着又说:“将军大人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就先退下了。”

“好,你去吧。”范轻眉很清楚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只得无奈的挥了挥手,心想在人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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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已到掌灯时分,再没有人前来接公主过去就寝,这个孤癖幽深的院落似乎被施展了恐怖的黑魔法,让所有人将其遗忘,除了里面的一对孤男寡女……凛冽的寒风中,范轻眉已经出去张望了几次,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她不禁一声长叹,将早就猜到的事实说了出来,“公主,看样子今夜又得委屈您了。”

“没关系的。”公主想到今晚要与情郎单独共处一室,娇羞无限的低下头去,脸颊上的酡红比最美的春花还要鲜艳。“范哥哥,今晚您的侍女都不在,就由乐祥来服侍您吧。”

范轻眉并没有将公主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心想这种日子要是持续下去,迟早有一天公主会发现自己是个女儿身的……不行,得想个办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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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哥哥,洗脚了。”

沉思中的范轻眉抬起头来,惊愕的看见公主殿下正端着一个铜盆俏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衣袖半挽露出了白皙圆润的小臂,一张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红扑扑的很是惹人怜爱,一双清澈的眸子不时的眨上一眨,其中水波流转无限风情……

虽同是女子,此刻仍我见犹怜。()

“这如何使得。”范轻眉慌忙站起身就要从公主手中接过水盆,无奈公主离她实在太近,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乐祥嫣然一笑,将水盆款款的放在地上,又亲自动手替范轻眉除去鞋袜,低声说:“范哥哥,别客气,民间的女子不都是替夫君洗脚的嘛。今晚就让奴家服侍您洗一次吧。”

见乐祥甚有诚意且颇为坚决,范轻眉也不好过于坚持,只能低声说着,“那有劳公主了。”同时自己动手脱掉另一只脚上的鞋袜。

“哇,范哥哥,你的脚好白好嫩呀。”乐祥捧着范轻眉的左脚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范轻眉苦笑,只能谦虚的说道:“在下不怎么劳动,脚自然就保养得好一些,倒似是女人的脚一样,让公主见笑了。”

“哪里,白嫩还不好吗?”乐祥将范轻眉的两只脚一起按进水里,轻轻往上面撩着水花,仔细的洗了起来,却突然听见对方一声惊叫。公主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关心的问道:“范哥哥,怎么了?可是水烫?”

“不……烫,我……痒。”范轻眉强忍着笑意一字一顿的说到,生怕公主发现自己双颊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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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人已倦怠,但范轻眉还是和乐祥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中苦苦盘算着能有什么办法保证自己的女儿身不被揭穿。乐祥公主早已是呵欠连天,最后实在熬不住困,伏在桌上睡着了。

范轻眉很小心的将她移动到床上,自己伏在公主方才睡过的地方,不久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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