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鲒琦到强蛟不到20公里,步行需要3个小时,但因为提防着半岛派出人员报复,崖山众人行进的并不快。

王路和王比安原本父子单独一组,没想到茅丽硬挤了进来,说什么她跟着别人不安心,还是王队长最能给她安全感,接着封海齐又提出来,干脆唐慧也跟着王路好了,两个女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顾。

王路哭笑不得,知道封海齐是故意扯自己的后腿,弄了茅丽和唐慧这两个麻烦,存心拖累自己的脚步,不让自己前出接敌。

王路一边前进,一边不时通过对讲机与各小组联系,众人出发已经1个多小时了,进展非常顺利,半岛的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王路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唐慧察觉了王路的异样,问道:“王队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好难看。”

王路沉声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半岛的反映怎么这样迟钝?那个受伤的异能者肯定已经回到定居点了,如果是我,要不派出精锐的多支小分队,执行搜索消灭任务,要不就是集合一支上百人的队伍,以泰山压顶之势,沿着高速公路追击我们。可问题是这样长时间过去了,半岛居然毫无反映。”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一侧头:“那是什么声音?”王比安、茅丽和唐慧也仔细倾听。

王比安和唐慧都一无所得,茅丽却道:“好像。是枪声。”

王路如今的视力和听力远超常人,他刚才隐隐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茅丽也听到了。他连忙举起对讲机:“全体人员注意,前方有枪声,注意隐蔽。”

“收到。”“明白。”“王叔叔,哪儿有枪声啊,我怎么没听见?”最后一个是卢锴。

因为听到枪声,商队众人前进的速度越发慢了,太阳快下山时。看路标。离强蛟还有2、3里路。

但各支侦察小队的人员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无他,前方果然传来一阵密一阵疏的枪声,隐隐。还能听到呐喊声!

王路在紧张之余。也是一头雾水--这枪声明显是半岛传来的。可是自己一方还没和对方照上面啊,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半岛正在和另一方势力发生冲突。

封海齐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传来:“全体人员停止前进。前方敌情不明,让我先去摸清情况。”

王路并没有反对,封海齐是老侦察兵出身,这原本就是他最擅长的。

等封海齐孤身一人往枪声处摸去时,王路通过对讲机将各个侦察小组都叫到了自己身边,找了一家废弃的超市安顿了下来。李咏和丁伟原本想召唤大量的丧尸将超市保护起来,王路拒绝了,让两人将丧尸都安顿在超市旁的村老年活动中心,如今敌情末明,他可不想让别人因为丧尸异常的行动而盯上自己。

大伙儿在超市都有些激动,连续两个多小时的侦察行军状态还是蛮累人的,更重要的是,阵阵枪声表明,前方正在发生一场战争。每个人都把手里的枪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卢锴和谢健更是坐立不安,时不时探头往窗户往看,被王路瞪了好几眼,才讪讪地坐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众人就着手里的水,吃了点干粮,今晚将是漫长的一夜,有的经验丰富的战士,已经坐在墙边闭上眼睛休息,以便节省体力应付接下来有可能的jilie战斗。

不知过了多久,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约定好的敲击声,王路猛地睁开了眼睛:“老封回来了!”

大伙儿迅速在超市散开,占据了有利位置,枪口直指大门。王路在对讲机里轻声道:“吉山村好多多超市。”

又过了一支烟的时候,超市的卷帘门哗一声被拉了赶来,一个人影钻了进来,立刻,几支战术手电照了过去,“是封部长。”

王路上前重新拉下卷帘门:“老封,外面究竟怎么个情况。”

封海齐抹了把汗:“战争!强蛟半岛上正在发生一场战争。”

犹如一条长舌头一样的强蛟半岛,在峙山、狮子山以及长畈岭一线,是半岛最狭窄的地方,约有2。5公里长,如今在这里,一道高墙依托山势的险要地形,横贯整个半岛。在高墙内外,两伙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正在展开jilie的厮杀!

“我看不清墙内的人员,但外面攻打的武装人员有600到700人,从武装看,有自制的火药枪,更多的是冷兵器。”封海齐道,这时,王伯民向他递上一壶水和一包饼干,他谢了声,接过吃喝赶来。

王路的眼神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他的语气中却满是兴奋:“我知道了,怪不得袭击我们的异能者用的是划桨船,显然他们正在受到强敌的攻打,所以派了一支小分队,想来个敌后登陆逆袭,却没想到遇上了我们,也许他们将我们也当成敌人了,所以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偷袭。好哇好哇,我原本还担心半岛的势力太强大,我们一口啃不下不好收拾,可没想到,他们自己也正陷于战争之中,连腾出手来报复我们也做不到。这样的好机会要是不抓住,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王路并不知道,他其实只猜对了一半,那半岛定居点的确正发生延续多日的战争,可三哥登陆并不是为了逆袭,而是因为半岛内物资紧缺,逼不得已,只得上岸想深入敌后补充给养。正好撞上崖山的商队,三哥原以为这是头肥羊,却没想到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卢锴、沙林等人已经嚷嚷起来:“王队长,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咱们这就去找攻打半岛的那伙人,和他们联手,一起攻克半岛!嘿,这下连崖山和基地的力量也不用动员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强蛟镇,涨家溪村,通往峙山的陈桥线上,几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烧,几个手持钢筋所制长矛的男子正在皱着眉侧耳听着沿海长城方向传来的喊杀声,突然。长城方传来几声震天的巨响。震得远在篝火边的男子耳朵都嗡嗡响,巨响消失后,喊杀声突然沉寂下来。

其中一个男子跳脚骂道:“涨家溪村的赤佬,居然用上祭祖用的钛雷。妈的。那玩意儿炸在身上痛得要死。亏他们下的去手,大家说起来还是亲戚咧。”

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冷哼了一声:“打到现在,还说什么亲戚不亲戚的。你没见别的地方都用上火药枪了吗?涨家溪村那帮人,好歹还手下留点情面,你真以为他们手里只有钛雷啊,又不是没有真正能要命的家伙。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这打着打着,自然打出火气来了,不过到现在,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还是没下杀手,虽然动用了枪,也只是往手脚上招呼,没出过人命。其实我们这儿的子弹,填火药时也减了分量,没真想要他们的命。”

最早开口骂赤佬的男子气冲冲一顿手里的长矛:“再这样打下去,搞不好就要撕破脸了。他妈的,半岛上打渔佬的粮仓不是早就被烧了吗?他们怎么还能坚持这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