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估计是对军队有什么执念，最早的那个让杨昭对他刮目相看的主意便和军队有关，而这次让杨昭差点把眼珠子吓出来的主意，同样也和军队有关。

杨昭终究没有秦升那般的天马行空，毕竟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还都是比较中规中矩的，也许帝王心术里讲过如何夺权分权，但是帝王心术里绝对不会教你怎么玩宫变。

“这……不行，太冒险了！”杨昭立刻就否决了。

不过秦升并非没耐心的人，相反，这种事情上，他非常有耐心的劝诱着杨昭：“殿下，您也知道，如今周王的权利有多大，尚书左右仆射唯他是从，朝廷虽说是圣上的朝廷，可周王一跺脚却也能让朝廷抖三抖，在这种情况下，再和他夺权分权，是不合适的，而兵——兵谏就不一样了。”

其实兵变和兵谏都是一个行为，只不过后者是胜利了的兵变。

杨昭也知道秦升的意思，没错，比起这样耗时间，直接用暴力将杨承送去见杨坚，达成既成事实，即便有人有怨言，有不满，但也不可能让杨承起死回生。

况且即便他们有什么怨言，这天下还是杨家的，还是大隋的，现在天下人好不容易过了十几年的安稳日子，对隋朝的归属感也与日俱增，绝非不是你振臂一呼说要起义就又无数小弟跟随的时代了。

当然，这样只是将那些外姓人带来的威胁给排除掉，但是自家内部——卫王杨集，滕王杨纶，还有曾经极为风光的观王杨雄，在杨昭眼里都不算什么，因为这些都是旁系的，在嫡系有人的情况下，皇位是绝对不可能传到旁系的身上。

这里的嫡系指的是杨坚的儿子们，长子杨勇易被废为庶人，虽然之后他也有儿子出生，可也是庶人，不可能竞争这个位子，次子杨广，是当今圣上，至于四子五子和杨勇的状态也差不多，都被废为了庶人，唯一的差别就是生和死罢了。

而这里，就有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变数了——三子，秦王杨俊。

说杨俊是傻子，那杨承绝对不承认，能够在猜忌心极重的杨坚和猜忌心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杨广的统治下，杨俊已经做了快有十多年的荆州总管，其能力可见一斑。

荆州不是并州那般的天下精兵之地，但是同样也不可忽视，《三国演义》中刘备借荆州，关于大意失荆州，三国围绕着荆州七郡进行了各种明争暗斗，这是为何？

因为有一句话，得荆州者得天下。

所以，杨俊能够在如此要地主政十多年之久，固然有统治者的信任，但是也和他的能力分不开关系。

杨昭将这个担忧告诉了秦升，却不想秦升至少摇摇头：“殿下此言差矣，秦王在某看来，其实是最不足虑的，甚至还比不得周王的那些旧部呢。”

“先生此言何解？”

“秦王此人说好听点，叫做识时务者，说难听点，也就是毫无立场，他会遵从的只是有权的人，况且某想秦王也明白，若真的在后面起了什么冲突，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兴许他还会来援助我们也不一定呢。”

“这……”虽然秦升已经这么说了，但是杨昭决定还是再挣扎一下，毕竟直接动用武力，这貌似有点丢他的脸，“让本宫在好好考虑一下。”

秦升看到杨昭的表情，心中便明白了大半，他也没再骚扰杨昭，他已经埋下了一颗种子，就等种子发芽了。

杨昭和秦升在这话题上喊了停，随后便各干各的去了。

而此时，书房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内侍打扮的人站起身，慢悠悠的从后门晃了出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肚子似乎要比出去前大上一圈。

……

灞桥旁的小楼，窗户大开，可即便如此，房间中的淫。靡气味依旧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