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的祖先宽恕我!”撼地神牛跪在地上,放下图腾柱,颤抖的双手捧起一片泥土,埋在脸上,神牛居然哭了。()老泪纵横。雷霆崖、莫高雷、牛头人、半人马、野猪人,过去总连在一起的词汇,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犹记得最后一次从雷霆崖撤退之时,弟兄们被斧王的疯子般的反击螺旋屠杀,凯恩。血蹄酋长镇守主城,顽抗到底,它的忠诚与鲜血献给了部落,裂魂人一副卑鄙丑陋的嘴脸。。。“有失散的族人吗?有幸存的弟兄吗?”瑞格无助地望着天空,气息穿过鼻环,逸散在云间。

“瞧呐,牛头人和食人魔!伟大的蒙哥。卡恩酋长还没把异类们赶紧杀绝?”尖细的嗓音让雷克萨恨不得堵住耳朵,一只暴露的鹰身女巫,眼里冒着兴奋的红光,她指挥身后的两只血鸟,“活捉两只异类,术士大人会赏赐咱们魔法书的!”三只女妖扑打着翅膀,神牛高举图腾,一击沟壑砸向她们。“吼!”兽王抛出一对野性之斧,鹰身女妖痛苦惨叫着坠落下来,一只侦查战鹰在雷霆崖盘旋,不一会儿,就被哨塔放出的箭射死。“主城的防御上下了血本,难怪蒙哥一直称霸南卡里姆多。”雷克萨皱着眉头,“很久没作奥格瑞玛的旅行了。我将寻找萨尔酋长,联合部落反攻,去找你失散的族人,牛头人贤者,但千万别进城。”

雷克萨开启幽魂权杖离去,告别了兽王,孤身一人的神牛远远地望着故乡,再也不见牛头人族爱扎的帐篷,只有嗜血兽人的烤肉铺、伐木场、红色旗帜,远远的城门依然高大,上面贴了一张偌大的羊皮卷,歪歪扭扭的氏族语依稀能分辨的出来:牛头人与狗禁止入城。瑞格。石蹄的毛发竖立了起来,愤怒时的鼻环一晃一晃的,象征牛头人信仰的图腾攥的更紧了。它闷哼了一声,准备在下一秒转身离去。

雷霆崖惟一的魔法书库,里面记载着牛头人先祖的智慧结晶。战歌氏族最聪明的两个法师,戴蒙。莱尼克和沃金时常来这里讨论各种灵魂法术,它们在牛头人的书中,发现一个有趣的定理,每隔一百年,南卡里姆多会爆发一场灾难;而灾难的二十年后,则迎来漫长的复兴。“按牛头人愚昧的推理。。。上一次灾难,发生在费伍德历的。。。六十七年,是攻占雷霆崖的那年。”术士抚摸着刷新球,叨咕的牙齿一张一合,‘滋滋’作响,“那末,复兴年就是现在!”它猛然惊醒,忙用魔杖拄地,不至于栽倒。“呸,我早料到了!酋长仁慈地放过那个异类,招惹了诅咒!”

一道黄光刺痛了术士的老眼,它绿色的皮肤变得扭曲,嘴里不住地哼出几句咒骂。“该来的还是来了,庆幸吧,该死的阿兹瑞斯。”术士知道那只是幻象,不过幻影长矛手一定听得到。“你听着,邪恶的黑日部落会倒台的,戴蒙。莱尼克。”“在我死之前,你别想动雷霆崖!”戴蒙曾经是黑日部落大祭司,是燃烧军团的分支。“不,没人阻止的了,近卫军团和牛头人都会复仇,替那些无端遭遇杀戮的战士复仇。战歌氏族不能这样下去了!”“滚吧,滚吧!”术士用暗言术清掉幻象,结束了不愉快的谈话。

“饶。。。饶了我,凯恩酋长,我的灵魂饱受摧残!”陷入噩梦的巴拉森叫嚷道,几乎每个晚上,它的灵魂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呼!”醒来的裂魂人擦了一把汗,它用食人魔之斧撑起硕大的身体,灯笼的灵火正在注视着它,仿佛牛头人酋长威严的目光。皓月当空,老兽人的剪影隐现在前面。“戴蒙。莱尼克?”裂魂人又变得汗涔涔的,这位以奸诈著称的老术士,疑心极重,当年极力主张杀光所有牛头人,处死蒙哥酋长的弟弟,阿兹瑞斯,在雷霆崖的二十年,虽然对术士毕恭毕敬,可谁也说不准,它会不会对自己下毒手。

“没有酒,也没吃烤肉?”术士咬着一口龅牙,用含混不清的兽人氏族语问候它。“术士大人。。。我正调遣灵蹄部落的灵魂行者,为蒙哥酋长守夜。”“好极了,你要一直做下去。”戴蒙。莱尼克难得友善了一下子,他咳嗽了两声,脸色不太好,“加强雷霆崖附近的防守巡逻,不要给萨尔可乘之机。还有,去监狱把最后一批牛头人处理掉。”“现在?”“对,就是现在!都给杀了,我不放心!”“是的。。。术士大人!”裂魂人唯唯诺诺地答道,目送术士拄着魔杖,直到身影消逝。

裂魂人走在监狱的路上,想念起当初的几个天灾战友,卡尔、崔希丝、茉崔蒂、亚巴顿,以及战斗力超强的恐怖利刃,据说他们后来在黑海岸的战事中一战成名,近卫军团从此一蹶不振。“唉。”凯恩。血蹄酋长虽流放了它,可毕竟没斧王那么脾气暴躁,也从不猜忌族人。要是当年没在沙漠遇见茉崔蒂他们,不将灵魂出卖给巫妖王,也许,将是另一个结局吧。“喂,开门!”巴拉森对着监狱踹了一脚,红皮兽人惺忪着眼,不满地怒视着它。“去看那前天俘获的十几只牛头人。”

牛头人的眼神比红皮兽人更可怕,它们不停哼气,似乎要用嘲讽和愤怒吞噬掉裂魂人。“哼,你们很快就要见识死亡的真谛了。”“咚!”巴拉森正说着话,它隐隐听到背后熟悉的图腾响,它惊讶不已。“瑞格。石蹄!这不可能!你怎么在雷霆崖?你不是死在二十年前了?”“呸,杂碎!”神牛唾了一口唾沫,扛起图腾柱,“无耻!你不配做牛头人!先祖之魂将惩罚带给族人灾难的罪人!”“哈哈,我是背叛者?”听神牛这么说,它反倒恬不知耻地笑了,“象你这样做条忠诚的狗,我办不到!牛头人族是被自然秩序淘汰的,雷霆崖被围的时候,萨尔不是一样没支援?”

“意志不坚的胆小鬼。”阿兹瑞斯现身,和二十年前相比,它的手里多了一根金箍棒,裂魂人不知道的是,这根神器曾是东海龙宫的镇宫之宝。“上吧,阿兹瑞斯,你似乎没资格骂我。”裂魂人灯笼的鬼火骤然发亮,全身变成透明的暗紫,向幻影长矛手作暗影冲刺,冥界力量迅速把阿兹瑞斯向后推。“噗。”那只是个幻象。“尝尝战歌氏族的怒火吧!”幻影长矛手掷出一记灵魂之矛,金箍棒毫不犹豫地劈下,瞬间幻化出好几只一模一样的氏族战士,裂魂人自顾不暇。

看守监狱的嗜血兽人咆哮着冲过来。“嗷!。。。”撼地神牛以图腾击地,打碎了监狱的关押大门,“为了牛头人部落”赤手空拳的牛头人囚犯,和瑞格。石蹄一道前来的半人马、野猪人,迎着看守者的尖刀杀了过去。瑞格的图腾积聚了力量,随着一声牛吼,回音击连同余震一并激发,强烈的声波惊动了熟睡的雷霆崖,大地被撕开,黄色的能量波冲向四面八方,震得敌人粉碎,连支撑监狱的木头柱子也倒塌了,监狱外边篝火燃起,越来越多的氏族兽人在集结。

“嗨!”一记魔刀劈下,神牛‘嗷’地叫一声,丢掉图腾柱倒下了。混乱兽人潮水般地涌进来,巴拉森情急之下抛了一把显隐之尘,然后抓住了数只幻影长矛手中的一个。()持刀的刺客是迦罗娜,刚才劈下去的那刀,她用的是刀柄。迦罗娜静静地注视着牛头人贤者,又老又丑。士兵们捉住了囚犯和潜入监狱的兽人,裂魂人打瞎了一只牛头人的眼,“吗的!把他们都杀了,不留活口!”兽人刽子手挥起屠刀,迦罗娜制止了它们。“不要动!”“术士的意思,牛头人一个不许留。”

“明天交给父亲处置吧。”于是,裂魂人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迦罗娜皱眉,眼前的阿兹瑞斯不知是幻象还是真身,毫无表情。俘虏们被烟熏的灰头土脸,鬃毛被烧焦;打瞎的眼睛淌着血,可怜的牛头人折磨的遍体鳞伤。嚎叫的欢呼淹没了迦罗娜的遐想。战争的伤痕留在每一个人心中,面对同样的悲痛,是那些鲁莽的兽人不懂得痛苦,还是脆弱的我不懂得忍受?

第九十九章迦罗娜的最后战歌天渐渐地亮了,快到蒙哥。卡恩的堡垒时,裂魂人发现,抓获的阿兹瑞斯消失的无影无踪。神出鬼没的镜像。“你出来,幻影长矛手!”巴拉森急了,将食人魔之斧的刀口对准撼地神牛,“你的灵魂就在附近,你是正义的战士,一定不愿意躲在拐角,看我宰了这只牛头人?”“混账!”瑞格。石蹄破口大骂,“别管我,为了部落和近卫军团。。。”“我想,你也不会以屠戮自己族人为荣吧。”顺着声源摸索,幻影长矛手显形了,巴拉森手下的战士就包围了他。“哈哈,那可不一定。”灵魂行者得意地笑了。

突然,幻影长矛手丢给裂魂人一击灵魂之矛,幻化之锋分出数十个幻象,金箍棒的猛击砸的灵魂行者抬不起头,它想逃,可凶猛的克敌机先不给它躲避的机会,旁边的嗜血兽人大乱,不过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快。。。。救救我。”巴拉森颅骨被打得开裂,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它想施放灵魂术减轻痛苦,被血迷乱的眼四处搜寻目标,擅长治疗的术士和巫医都不在。”uah!”一声怒吼,斧王从帐篷里踏了出来,裂魂人也不管是敌是友,抱着破碎的脑袋,向蒙哥酋长冲刺过去。

蒙哥身后,几位姿色尚可的女兽人匆忙走出来,酋长捏着狂战斧,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走着,显然没注意到裂魂人正向自己冲刺。阿兹瑞斯又掷出一记灵魂之矛,巴拉森悲吟一声,痛苦地瘫倒在斧王脚下。“噢,是个什么怪味儿?”蒙哥酋长踢了一脚巴拉森的尸体,猛揪着迦罗娜的发辫咆哮道,“把这恶心的牛头人给我拖开!”身边的兽人卫士无不胆寒,战歌氏族威严的酋长,不仅战功卓著,嗓门也是大的吓人。“喔,等一下!”醉醺醺地斧王喝止了部下,他走到幻影长矛手跟前,认真地看了许久。“阿兹瑞斯,是你吗,兄弟?”

“冲锋,勇士们,为了部落!”萨尔高举铁锤,雷克萨与大酋长并肩站在一块,奥格瑞玛的兽族大军集结完毕,浩浩荡荡地向莫高雷草原进军。天灾的主城雷霆崖,战歌氏族最狂热的战士迎着他们,甚至连一些巨魔的眼睛都染成了血红色。兽人喝下燃烧军团的恶魔之血,已过去了二十年,至今尚未解除诅咒,雷克萨不知道他们是快乐的,还是挣扎的。“巫妖王大人的神灵护佑,你们上不了雷霆崖!”术士戴蒙。莱尼克后排指挥,巨魔族的邪恶首领沃金也和它一道。”blahahahul!”巫医扔下一罐麻痹药剂,前排的敌人被弹射的晕头转向,混沌兽人率先发起了猛攻。

“近卫万岁!”兽人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和肉搏,后方的战鼓敲得雷霆作响,雷克萨甩出野性之斧给弟兄们开道,战斧交错回旋,在他接斧时,巫医乘机下了致命的巫毒诅咒,随即召唤了令人恐惧的死亡守卫。萨尔立即吩咐兽人萨满,替伤重的雷克萨医疗,然后施放一大片静态风暴,强行打断沃金的法术,掌控闪电的力量,以一道强力的雷击作为回应。“我一直在追求灭世的力量,不惜将灵魂献给黑暗。”老术士喃喃自语,刷新球微微发亮,“再见,萨尔!”厮打的兽人们惊疑地望着天空,刚刚乌云密布的战场,转瞬被火烧云吞噬,混乱之雨降临,一颗流星般的地狱火砸向地面。

“不,不行!”雷克萨察觉到术士还将利用刷新球的魔力,再召唤一场混乱之雨。如果真那样的话,我们的战士将面临灭顶之灾!他望了一眼大酋长萨尔,显然他还没意识到术士吟唱的魔法;戴蒙。莱尼克咳嗽了好几声,它强行用魔杖支撑颤颤巍巍的身体,也许老术士快不行了。“没机会了!”兽王开启幽魂权杖,无视敌人们大刀长矛的挥击,忍受着各种法术的痛苦,一声石破天惊的原始咆哮,术士的生命走到了尽头。”dazdingo!”巫医惊呼,不管再怎么用巫毒回复术治疗,老搭档再不会苏醒了。

“不要失去了理智,雷克萨!”干扰者竭力用恶念瞥视拯救垂危的兽王,伴随一道银色的弧线,拉回来的,只有雷克萨安详的尸体。“为了。。。部落。。。”耳鸣的酋长似乎听到雷克萨临死前这么呼喊。“为了部落!”“为我战死的弟兄!”萨尔的呼声震撼了士兵,紧握的毁灭之锤抛向远方,将一大块岩石击得粉碎。奥格瑞玛的角斗士锐不可当,战歌氏族的战士几乎全部战死,巫医带着他的一小部分暗矛巨魔,灰溜溜地逃窜回了雷霆崖。

“喔,果然是你啊!”斧王的酒意醒了一些,尽管周围仍飘着刺鼻的烈酒味,他捶了一下阿兹瑞斯的胸脯,“狗崽子!老子以为你把我忘了!”虽然酋长示好,可他手下的嗜血兽人依旧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瑞格。石蹄握紧了科勒的匕首,幻影长矛手平静地推开蒙哥:“兄长,你当酋长的时代过去了,我是来取代你的。”“喔?”听到这话,斧王立马燃起了敌意,“混小子,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应该记得,没人摔跤能摔的过我。”“你老了,兄长。虽然还有许多追随者,可战歌氏族不许你领导下去了。”

蒙哥酋长完全没了酒意,他大声呵斥,“我的部队足够压死你一百遍!”恶魔的奴隶们目露凶光,杀戮的欲望被激发出来,萨满狂魔甚至将利爪伸向了阿兹瑞斯,这时,他发现了幻影长矛手身后站着一排牛头人,酋长感到很有趣。“喔,我明白了,兄弟。以前你总告诫我介绍战争,避免兽人遭受痛苦,如今投靠了近卫军团,更能以‘正义’的幌子赶我下台了?”他粗暴地揪住一只半人马战俘,挥手打了几巴掌,半人马的耳朵变得血淋淋的。“哈哈,真他吗的愚蠢!”“随便你怎么说。”幻影长矛手举起了金箍棒,“我要将你赶回到黑暗深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