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怀远频频点头,他感觉三师兄这个论断比较靠谱。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财神庙,刚进大门就看见二师兄端着一盆污水从一间偏房内出来。

“你们俩回来了。”二师兄打着招呼。

“你这是忙什么?”三师兄问道。

“老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受伤的人。”二师兄倒掉污水又换了一盆清水。

“什么人?”三师兄感觉很奇怪。

“我不认识,师父与师兄估计也不认识,现在师父正在救治对方的伤,看样子伤的不轻。”二师兄边说边端着水走入那间偏房。

二人也随着进入屋内,看见师父正在给一个人敷药,大师兄也在打着下手。

“师父,师伯。”二人叫了一生正忙活的严长年。

“恩,你们回来了。()”师伯还是没停下手里活。

二人又与大师兄打了招呼,大师兄直起腰笑了笑:“你们俩先回去收拾一下,这里也不用帮忙。”

二人就退出了偏房,各自回房换了一身平时的衣服,回来偏房门外等候师伯。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师伯才从偏房出来,向二人示意一会再说话,回到自己房间把那身沾有血迹的衣服换掉。

大师兄与二师兄忙着把一剂行气化瘀的药给伤者灌进去,省得他留下暗疾。

师伯已经来到院内,在平时坐的一个石雕坐墩上落座,三师兄早就准备了茶水。

师伯示意他们都在石桌旁坐下。

三师兄这才问道:“这位伤者是?”

“我也不认识,在一个码头他被几十个日本浪人围攻,身中数刀。他居然打躺下大部分浪人,实在是双拳难敌人家人多,正好我与你师兄赶到了,趁着混乱把他给救下了。”

“日本浪人?”金怀远不懂他们是什么人。

“就是东瀛日本失去产业的武士,他们随着清末日本军队进入中国,现在与东北当地的胡子一个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些干脆装成中国人,拉起绺子落草为寇了。”大师兄解释道。

“这人怎么会与他们结仇?”金怀远问出这句话,才觉得后悔,师伯也不认识此人,怎么知道原因,不觉脸上一红。

“等他醒了,自然就都清楚了。他伤的很重,致命伤倒是没有,主要是失血过多。”师伯也不觉感慨,倒是没在意金怀远的问话。

“官府也没人过问吗?”金怀远问了一句。

“官府!现在哪里还有官府。自从大清国甲午海战后,日本人就横行无忌了,前几年小日本子又和老毛子打了一仗,居然也打败了老毛子,从那时起就没人管得了他们啦!”师伯轻轻叹了一口气。

顿时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只剩下树上的落叶,无精打采的四处飘零。

“方外之人依然不能独善其身,更不要奢望老百姓能躲过刀兵火劫。看来乱世之兆越来越显,我们师徒几人,这种暂时的太平,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师伯在沉默良久说了自己的忧虑。

师兄弟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感觉内心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又沉寂的良久三师兄终于打破沉寂:“今天我与师弟拜访神父,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人。”

师伯端起茶,抿了一口:“你们遇到了谁?”

三师兄于是将遇到文先生的经过与老师详细说了一遍,尤其将自己在圆光遁影里所见也说给了众人,师伯出了半天神才开口说道:

“哦?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居然来了这么个人物,不知道是百姓的福分还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