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金怀远低声问三师兄。

“这里与外界是两个世界。”三师兄也低声回答了一句。

金怀远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二位，就是这里了。”山羊胡子转过身来，等着二人走近。

“那就烦劳引荐一下吧。”三师兄很客气回答着。

山羊胡子很满意对方的态度，也想趁这个机会替那位高人卖个人情。

“若是这位还入二位的法眼，就请照顾照顾他的生意，我估计他很久没开张了。”

山羊胡子也没等二人的回答，直接走入客栈门内。

三师兄与金怀远对视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客栈住客并不多，或者都是江湖人物，都在避讳自己或者别人的**，整个客栈显得很冷清，金怀远自然不懂这里的机关，只是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与外界一样但又不尽相同所在。

在一个背阴并且很幽暗的房门前，山羊胡子停下脚步，回头向二人笑了笑，或许内心里也在慨叹江湖不堪与落寞。

“文先生，有贵客登门。”山羊胡子向黑暗的屋内喊了一句。

屋内沉寂了许久才悉悉索索传出些声响，又等了一会才有个苍白瘦肖的脸，探出了门来。

山羊胡子挺了挺腰板：“这二位朋友是我介绍来的。”

那张苍白的面孔上的眼睛，好像闪现了一丝喜悦，随后又消失不见。

这种表情金怀远在父亲脸上看到过，是一种被人世间沧桑磨砺的几近麻木的神情。他心头略有酸楚，很快他压抑住了这种情绪，毕竟这几年的经历，使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不论你接受与否，它就用活生生的例子教育你，直到你臣服为止。

“我先告辞，二位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文先生说。”山羊胡子向二人拱拱手，又回头向那张苍白的脸点点头，随后不知道钻到那间客房去啦。

三师兄清了清嗓子：“文先生，我兄弟想找您给指点一下迷津。”

那张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窘迫：“二位进来吧，指点不敢当，我能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绝不隐瞒。”

两个人被让进那间客房，因为比较幽暗，二人的眼睛适应了很久。

或许是淡季的关系，本来是几个人同住的客房，看行李就他一人，除了幽暗还算宽敞，或许是时间太久接触不到阳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但不是很浓。

二人被让在一个桌子旁边的两个凳子上，文先生还为二人还沏了一壶茶，这种劣质茶叶与屋内空气的混合味道，显得主人更加寂寥。

“我看文先生眉间的气宇不像是江湖里打滚的人物，到很像一个读书人。”三师兄打破了僵局，为这个不善言辞文先生找个话头。

“不瞒二位，在下生的时候不好，大清国时代我是满怀壮志，苦读诗书，期望能在科举上有所建树，但洋务运动提倡新学。加上国力衰微，科举也随着大清国寿终正寝了。我们这就知道读死书人，真如世上所言，百无一用是书生。”说道此次文先生是不住的摇头。

三师兄也轻叹一声。

“民国建立，万盼能得个天下太平。没想到跟着来的就是军阀混战，几个大人物要搞复辟，几个有军权的要正民权。你打我，我打你，到头来苦了老百姓。我这所谓的读书人，更成了多余的人。”文先生已经是一腔幽怨，化成万般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