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热意袭来。

月惊华怪异地看了看腰上的那块玉牌。

这块玉牌是宗少卿送给自己的,月惊华到手之后,都是随身携带着的。

玉本身是好玉,又能镇住月惊华体内的黑曼朱华之毒,所以月惊华就一直收着。

早前都是好好的,就是今日,在月惊华准备换衣时,却无端端发出了犹如火灼半点烫意,月惊华不由多看了几眼。

玉佩的玉身,依旧是一片晶莹剔透,只是玉牌正中的那一抹殷红,却在发生变化。

月惊华之前并没有留意,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滴血,今日仔细一看,却发现玉佩中,竟有两滴血。

那两滴血,最初呈出了勾玉状,各占半边,一滴为鲜红色,一滴为暗红色,两者形成了一滴圆形的血滴。

可随着玉牌上的烫意的加深,里面的血滴先是豁然分开,随之又犹如两军厮杀那样,缠斗了起来。

逐渐的,那颜色更深的血滴占据了上风,它开始吞噬那一滴鲜红的血滴,似乎要将那一滴鲜红的血滴彻底吞没。

随着玉牌的温度越来越高,月惊华的手几乎握不住那块玉牌了。

她的心也不由随着玉牌里血滴的厮杀而忐忑了起来,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

“华儿,你怎么还愣在这里,你看看你的样子,怎么还是一身练功服的模样。府内都忙得不可开交了,闽之成亲,你这做妹妹的怎能不出门接待。娘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女子,要多注重仪容,你看看你这样子,”烈柔那软中带了几分强硬的声音,在了耳边犹如一只恼人的蜜蜂,嗡嗡吱吱的。

月惊华只得将玉牌丢进了随心欲葫里,被烈柔强拉着坐了下来,红菱等人忙是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着,拔干净了月惊华身上的练功服,替她梳妆打扮了起来。

两刻钟后,一个身穿仕女服,满头珠钗簪子的“丽人”被强行拉着站在了公爵府的门口。

血樱公爵府,从盛转衰,再从衰转为盛,摇身一变,成了龙战帝国和瑞松联邦最炙手可热的豪门,俨然已经成了大陆百姓口中的传奇。

月氏兄妹俩年轻有为,这一次月闽之大婚,前来道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其中有来巴结的,也有来有心结交的。

前来围观的人,一日下来,硬生生是踩坏了三张公爵府外铺好的红毯子。

龙战帝国的大臣们,瑞松联邦的来使,商会送来的贺礼,佣兵工会送来的贺礼……

月惊华上辈子没成亲过,这辈子经历了兄长的婚事后,她决定,无论她将来嫁人与否,这婚礼绝对是要精简的。

好在身旁还有个善于交际的邪玉,月惊华毫不犹豫地将他抽了壮丁,让他前去迎客。

可即便如此,她还时不时被烈柔逮住,认识一些所谓的“青年俊才”,一场好好的婚礼,愣是让烈柔折腾成了自家女儿的变相“相亲会”,月惊华的脸也因为假笑,而变得僵硬不堪。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时,只见前方一阵吹拉弹唱,围观的百姓们一听,以为是喜轿来了,呼啦啦地全都围到了街口。

月惊华这才有了片刻的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