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进了汽车里面并喝下了一杯热可可，始终紧绷着神经的张锐这才缓过劲来了。虽然刚才他也思考了几个脱身方式，然而每个方法仔细想想都其实漏洞百出。

所以当唐少哲出现在斯拉维克身后并击倒对方的时候，张锐终于松了口气：“呼，总算是解脱了。这个家伙可真难缠，假如不是你及时赶到，那可就真糟了。”

唐少哲只是随意笑笑：“没什么，都是运气。我想就算我不来，你也有法子脱身吧？”

张锐轻轻摇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把斯拉维克怎么样了？”

“当然是处理掉了，难道你还打算请他吃夜点不成？”唐少哲毫不在意的承认杀了人。

“……你居然真的杀了他？”张锐双眼外翻，有些无语道：“这里是闹市区，曼哈顿！在这里杀人，尸体怎么处理？我们是外国人，在美国杀人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唐少哲当然不会告诉他将尸体放进随身空间后可以随意抛弃在任何位面，一具人类尸体出现在末世地球太正常了。

他只是耸耸肩，道：“放心吧，我也不是全无渠道。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斯拉维克的尸体，至少在这个地球上没有人可以再找到斯拉维克了。他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一阵风。”

张锐刚才并没有陪同他处理尸体，只是见唐少哲将斯拉维克搬走后不久就返回来招呼他一起离开了中央公园。原本以为只是随意抛尸，现在来似乎另有玄机呢。

好吧，其实善后问题只要处理得当也没什么麻烦。就算警察在附近提取到了他的指纹又能如何？他的指纹、血液、身份等各个信息都并未储存在美国警察局，不会有人找到他的。

“只是……唔……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在刚才的电话里面说出那样奇怪的答案来？我被斯拉维克的****指着脑袋，根本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提醒你呀？”

唐少哲当然不好说这是因为他在吸血虫提供的监控画面上见了一切，所以才会临时胡说八道转移斯拉维克的注意力。挑明吸血虫的事情，张锐就会知道他在监视自己。

“直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刚才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听，就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在你重拨回来后，我率先开口做出了试探。假如你一切安全，那么必然会反驳我的语气。”

张锐随即微笑接口道：“……对啊，可是我没有反驳你所说的话，这就恰好证明你的直觉是正确的。很好，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会发现这个神秘组织的真正底细了。”

不过唐少哲还没有笑完，就听张锐再度提出了质疑：“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个位置呢？之前我们的通话中，似乎只是告诉了你，我在中央公园而已。”

没错儿，中央公园这么大的面积，假如不能准确定位的话唐少哲根本不可能准确找到他。

这当然还是吸血虫的功效了，可是唐少哲哪里能说出来？于是他在瞬间就转移了话题：“其实还是直觉。对了，我还没有来的及细问，你到底查出来了什么？怎么会引来追杀？”

虽然有些吃惊唐少哲的直觉很准确，可张锐的思路依旧顿时被带偏了：“查出了什么？嘿，其实我根本没有查出太多东西，只不过有些人太过于敏感了些。”

“是么？到底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唐少哲虽然有吸血虫的监控录像可以，但是问问本人似乎可以更快一些得到答案。

“算上刚才那次，短短5天我已经遭到了4次追杀。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我，你之前在国内告诉我的那些很可能不是虚构出来的。若非心中有鬼，何必害怕别人调查？”

“本来就不是虚构出来的。其实不光在美国有个恐怖组织，欧洲也还有一个呢，要不要你再去欧洲？路费花完没有？没钱的话我可以再赞助你一笔钱偷渡去欧洲。”

“不去，坚决不去。没有足够的实力，我根本连本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去干什么？”这几天的遭遇让张锐完全认清楚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外面世界也很危险。

至少比红星孤儿院危险一百倍以上都不止。在红星孤儿院，他最多吃不饱饭。但是走上社会后完全是随时面对生死存亡。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好几次就差点被人贩子给抓走了。

偷渡来到美国之后，又有几次差点被多管闲事的警察带走。若非他足够机警，恐怕现在早就失去人身自由不知道流落那里了。

就算半个月后他届满4周岁，无论在国内外也还是没有独立生存的资格。可这只是他的生物年龄不足，而并非心理年龄不满足独立生活的条件。

其实放任张锐独自踏上调查之路，也是唐少哲用来考验的方式之一。通过细细观察他这一路上的行事，可以出他小小年纪却思虑深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