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的调查组来了。为了展现自己并无反叛之意,汤勋带着合城官员出城五里迎接。这还不算,并且未带一兵一卒,连个衙役都没带。申屠伯义一见他,顿时将脸沉了下来,厉声道:“来人!把汤勋给我拿下。”

“是。”跟随他的兵丁应了一声,立刻冲上来四个,就要抓汤勋。汤勋急道:“申屠秘长,因何要拿汤勋?汤勋无罪……汤勋无罪!”

申屠伯义“呵呵”冷笑了两声,将手一挥制止住了那四名兵丁,道:“汤勋,你还敢说你没有罪?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你私自招兵买马,到底怎么回事?”

汤勋急道:“秘书长,汤勋冤枉啊!冤枉!”

申屠伯义端坐在马上,用手中的马鞭一指汤勋道:“汤勋,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一抖手一张告示飞到了汤勋面前的地上。汤勋弯腰捡起来一看,见正是自己下令张贴的招兵告示,顿时愣了一下。申屠伯义道:“汤勋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讲?难道说,这招兵的告示是假的不成?”时空快递572

汤勋手中拿着那张招兵的告示,又朝端坐马上的申屠伯义深施一礼,道:“秘书长,卑职有下情回禀。”说着,汤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信封,恭恭敬敬地双手举起,举过了头顶。

申屠伯义打量了汤勋几眼,又看了看他高高举起的那个大信封,“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立刻有一名兵丁将它接了过来,走到申屠伯义的马前,双手呈给了他。申屠伯义接过那个大信封来,并没有急着将它打开,而是拿在手里掂了掂,又轻轻捏了捏,问道:“汤勋,你这里头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汤勋恭敬地答道:“秘书长,此事事关重大,不便在此禀报。还请秘书长移驾城中,容卑职慢慢禀报。”

申屠伯义闻听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一新戎装的肖剑,道:“肖副参谋长,你看呢?”

肖剑看了看站在马前是汤勋,又看了看申屠伯义手中那个大大的信封,道:“既然汤镇守使确有难言之隐,进城再听他禀报也不迟,秘书长,你说呢?”

申屠伯义这才将神情缓了一缓,将手中的马鞭一挥,道:“进城!”

汤勋闻听急忙往旁边一闪身,让开了中间大道,请申屠伯义、肖剑等先过去,然后才马跟在其后,一起朝玄都城而去。

进了城门,汤勋才催马赶到申屠伯义旁边,请示道:“秘书长,你一路上鞍马劳顿,馆驿卑职早已打扫干净,是不是先歇息一下,卑职再行禀报?”

申屠伯义扭头看了看他,又扭过头来,看了看肖剑。肖剑道:“秘书长,既然汤镇守使有这番心意,不如咱们先到馆驿歇息片刻,再办正事也不迟,你说呢?”

申屠伯义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肖副参谋长也这么说,那就先到馆驿歇息歇息吧。汤勋头前带路。”

“是。”汤勋应了一声,连忙一带坐下马,冲到前面,为调查组的充当了带路的向导。

玄都城里的馆驿,在申屠伯义的调查组来的前三天,汤勋就已经下令打扫干净,并将里面住的客人全都清了出去,单等调查组人来下榻了。

一路之上,申屠伯义见城里井然有序,买卖铺户都开门营业,大街上也有不少人来往,并没有因自己率调查组来而净街,更没有看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情景,不禁对外界那些传言,也开始有点怀疑了。

到了馆驿,申屠伯义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端坐在马上,仔细观察了一番。肖剑更是命人立即将馆驿四周围搜查了一遍,然后派兵控制了起来,这才朝申屠伯义轻轻点了点头。对于他们的这些举动,汤勋似乎并没感到意外,只等他们折腾完了,才又朝申屠伯义施了一礼,道:“秘书长,请你下马。”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接过了申屠伯义手中的马缰绳。

申屠伯义见汤勋主动为自己牵马坠蹬,也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汤勋也是一方大员,统驭一方,『露』出了一丝歉意的笑容,道:“汤镇守使,你太客气了!”

汤勋满脸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请秘书长下马。”

申屠伯义翻身下了马。肖剑等人也都翻身下了马。汤勋引着路,将申屠伯义、肖剑等众调查组成员请进了馆驿。汤勋陪着申屠伯义、肖剑二人进了后院的上房。其他的调查组成员,则由玄都城里的其他官员陪着,进了各自的房间暂且歇息。

进到上房内,汤勋请申屠伯义上座,又请肖剑也落了座,申屠伯义道:“汤镇守使,你也坐吧。”

“是……是……是。”汤勋连连应了几声,这才小心翼翼地在下座相陪。落座之后,有人献上茶来。汤勋接过茶杯,亲自捧到申屠伯义、肖剑二人的跟前,笑道:“秘书长请用茶……肖副参谋长请用茶。”时空快递572

申屠伯义、肖剑二人这一路上鞍马劳顿,也确实有些渴了,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顿觉清香满口,忍不住赞了一声,“好茶!好茶!”

肖剑并不太懂这茶道,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茶呀?这么好喝!是西湖龙井吗?”

汤勋忙欠了欠身答道:“此乃蒙顶茶。”

“蒙顶茶?”肖剑闻听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没听说过。这茶是哪产的?我感觉比那西湖龙井好喝多了。还有没有,给我弄两斤,带回去。”

申屠伯义没等汤勋开口,便微微一晃脑袋随口『吟』道:“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果然是好茶呀!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