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咚咚响起,敲得人心头煌煌;鼓声中,萧九虎咔吧咔吧捏着指节入场,大宋这边也随即上了一名士兵。

双方只一个照面,萧九虎一巴掌便将这名士兵拍在地上,咳出几大口血来。

大宋这边一片叹息之声,来今天这丢人算是是丢到家了,不但要十场尽墨,而且白花花的银子还要拱手送出,真不知道这位苏副使是在干什么?变相的拍辽人马皮么?却又不太像。

富弼摇头叹息,但他却不敢再说什么,他想此刻苏锦定然气的七窍生烟,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

可是奇怪的是,富弼偷眼观瞧,苏锦不但没发火,反倒笑盈盈的起身,恭恭敬敬取了两百两银子奉上萧特末的案头。

萧特末歪头着苏锦道:“小娃娃,今日可要你破费了,要不咱们不要比了,算算清楚多少银子,你一并给了得了;本使给你打八折,如何?”

苏锦哈哈大笑,转身回座。

刘六符骂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萧主使别跟他客气,今日正是大扬我大辽国威的时候,让宋人知道,什么才叫勇武,什么才叫无敌于天下。”

萧特末嘿嘿笑道:“你本使像是要跟他客气的样子么?本使今天要将他们踩进烂泥地里,再砸上几块石头压住。哈哈哈。”

鼓声响了又厅,停了又响,转眼间四场比过,毫无悬念的是第三场第四场苏锦又输了,难得他还笑得出来,来回跑着将输了的银两奉上,四场下来一千五百两白银已经堆得萧特末的案头跟个小山似的。

萧特末不得不命人拿了几只大箩筐摆在案边,伸手像是扒拉驴粪蛋一样将银子哗啦哗啦全扒拉到大筐中。

所有人着苏锦的眼神就像是在一个白痴,只是这白痴还不自知,依旧笑容满面,仿佛输了银子掉了面子心情还很舒畅一般。

这回连富弼也受不了了,第五场开始之前,他忽然起身离座准备独自离去,他脆弱的小心脏实在受不了这个场面;既屈辱又痛楚,这那是两国谈判,简直就是在找虐。

苏锦一把拉住富弼,轻声道:“富兄,稍安勿躁,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富弼叹息道:“贤弟啊,你莫要胡闹了,咱们……咱们这一回可真是没法交代了。”

苏锦硬是将富弼按在座椅上,伸手招呼道:“开始比试。”

鼓声又起,富弼无可奈何,只得趴在案上不忍观,耳边只听到鼓声一落,场上传来拳脚交加之声,紧接着轰然一声全场人群炸响,瞬间又鸦雀无声。

富弼等了半天,没听到人说话,耳边只听到身边和身后之人的呼哧呼哧喘气之声,忽然间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声响起,就听道:“好样的,打的漂亮。”

随着这一声暴喝,身后宋军彩声如雷,跺脚呐喊的震耳欲聋;富弼赶紧抬头往场上时,只见一名宋军士兵脚踩着趴在地上的一名大汉,正自团团拱手作揖,笑容满面。

富弼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苏锦的胳膊问道:“贤弟……咱们胜了?”

苏锦哈哈大笑道:“眼见为实,你不是都到了么?”

富弼心头一阵狂喜,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萧特末和刘六符目瞪口呆的着场上的情形,萧特末用大手使劲在自己的大眼睛上揉了几揉,问道:“本使没错吧?六虎居然败了?”

刘六符哭丧着脸道:“萧主使,您没错,确实是败了;都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怎么会败了呢?怎么可能?”

身后站立的萧大虎沉声道:“主人,六虎心急,用力过猛,被人使巧劲勾倒了;这恐怕便是中原人所善用的四两拨千斤之技吧。”

萧特末喝道:“我不管什么四两拨千斤,下边谁要是输了,回去后关马棚里每天抽三百鞭子;关键时候不得力,要你们作甚?”

萧大虎面有愧色,忙躬身拱手道:“属下遵命,再不会发生了,这是宋人投机取巧之举,再一不可再二,后面想偷机那是再也不可能了。”

那边苏锦已经开始大叫了:“萧主使,银子送过来吧,别舍不得了。”

萧特末板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道:“多少啊。”

苏锦哈哈笑道:“上一局八百两,这一局便是一千六百两,你那里总共一千五百两,烦请贵使倒贴个一百两送来吧。”

萧特末心疼的腮帮子上的肉乱甩,命人取了一百两丢在筐里教人抬到苏锦的桌案边。

苏锦哈哈笑道:“承让承认,忙活了半天被我一局便赢回来了,人说赌博场上,钱来如泉涌,钱去如山崩,果然如此;赌场上的银子还算是银子么?就他娘的一堆铁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