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蓬头垢面的上了后堂客栈二楼,身后的小娴儿他一眼便捂嘴笑个不停,苏锦被她笑的火起,一把将她按在楼梯扶手上伸嘴便亲,吓得小娴儿花容失色,忙捂嘴指指楼上,苏锦坐了个恶狠狠的抹脖子的表情,小娴儿这才吐吐舌头,收起笑容。

“是娴儿么?刚才是苏锦在叫么?”楼上客房内晏碧云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小姐,是苏公子,您的耳朵真好使,这么远一听就听出来了。”小娴儿笑嘻嘻的道。

苏锦掀起帘子迈步进了客房,房间里显然经过一番整理,熏得香喷喷的,被褥蚊帐也都焕然一新,喜爱洁净的晏碧云能住在这样简陋的客栈中已经殊为不易,肯定是要好好装扮一番。

屋内两只软椅并排放着,软椅前一盆炭火烧的通红,躺椅上晏碧云和柔娘见苏锦进来了忙要起身行礼,苏锦忙摆手道:“不用起来,坐下坐下。”

晏碧云和柔娘张着小嘴指着苏锦半天说不出话来;苏锦愕然道:“怎么了?”

“你怎么搞成这幅摸样?头发乱的,衣服也扯破了多处,跟人打架了么?”晏碧云问道。

苏锦挠着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晏碧云等三人捂嘴笑个不停。

“你们选的这家客栈还真是严实,这三条门狗,比真狗儿还诚实,瞧瞧我这一身,好不容易才让王朝给我弄的这身破棉袄,这下子连老棉都给拽出来了。”

“不要这么说他们,他们也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严实点不好么?也省的他人风言风语。”晏碧云笑道:“娴儿,给公子爷梳理好头发,咱们不是给他带着衣服么?拿出来换上,怎么着像个小老头似的。”

小娴儿忍住笑,拿起木梳子将苏锦按在凳子上坐下,打散他乱糟糟的发髻帮苏锦梳理起来,柔娘从软椅上起身在屋角的箱笼里翻找出一件宝蓝色的棉长衫出来让苏锦给换上。

收拾停当,晏碧云道:“苏大专使不忙你的大事,怎么地有空乔装打扮来奴家们这里坐坐?事儿办的还顺利么?”

苏锦端起案上不知是谁喝了一半的残茶吸溜了一口,道:“别提了,棘手的很。”忽然伸舌咂嘴道:“这茶什么味?”

晏碧云红了脸,道:“娴儿帮苏公子沏杯茶来,怎地端起来就乱喝,那茶是奴家喝的,是药茶,自然有些药味。”

苏锦忙道:“药茶?你生病了?”

小娴儿端着茶杯走来,接口道:“公子爷不关心我家小姐,这都三天了,也没过来一眼,小姐的喘症一到寒冬腊月便犯,这不,拿了药丸泡茶喝,调理调理的。”

苏锦忙起身道:“该死……我可真的不知道碧云有此症,不过什么药能和茶混着吃,这不药效全被茶给中和了去么?”

晏碧云道:“中和?”

苏锦道:“我的意思是说,听说茶水和药一起吃会将药性冲淡,效果不好。”

晏碧云微笑道:“无妨,这药丸是伯父大人遍访名医寻得,本身便是清肺之物,须得以茶为引,可不同于一般的药,你就别操心了,说说你的差事如何,怎么个一言难尽。”

苏锦走过去凑在晏碧云的脸颊边是否有不正常的红晕,有探头将耳朵贴在她的后背上听听她的喘气声,基本排除了是肺结核的可能,大概就是普通的支气管炎之类的病症,到了冬天的时候就会发作,这种病后世也没有良药,只能调养,好在倒也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病症,这才放了心。

回身坐下,将上午去北口三里胡同的一番际遇统统说了出来,当然香艳的情节一带而过,总不能在三女面前将自己跟白牡丹的一番飙戏给全部说出来,徒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