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9-04

场边锣声一响,中断了的比赛再次开始;苏锦一方开球之后,红马队众人风格依旧,横着膀子便冲了过来,一个大个子卯着劲朝带球疾行的魏松鹤的肩膀一撞,只一下便将身材矮小的魏松鹤撞到一边,扑地摔倒;那人面露得色截下球来便欲进攻,倒在地上的魏松鹤伸出脚尖很隐蔽的一勾,那人带着前冲之势啪嗒摔在草地上。

“犯规犯规,娘的勾人脚踝。”那人呸呸呸的突出嘴里的青草,牙缝里渗出血丝来,举手大喊道。

“犯你娘的规,你撞人家怎么不说。”一边的观众得真切,纷纷叫骂道。

“张球头,这……”那人无限委屈的朝着张叶抱怨。

张叶脸色阴沉,骂道:“还不滚起来,球都进了,蠢材!”

只见苏锦已经举着拳头在庆祝了,就在刚才,他摔倒之后,皮球被苏锦从脚下抢走,离着风流眼三十步距离之外一记精准的施射已经洞穿了对方的球门。

比分缩小到两球的差距,张叶心中焦躁,跟朱世庸两人打着配合将球推进到无名队一方,晃过扑上来补位的一名对方队员之后舒舒服服的将球送到朱世庸的面前,朱世庸到现在一球没进,此刻得此良机自然兴奋不已,抡起长腿便是一脚。

球歪歪扭扭的慢悠悠飞上高空,高度太低,甚至连风流眼的高度都没达到便慢悠悠下落飞出场外;张叶破口大骂:“蠢材,娘儿们也比你有脚力,平素的气力全拿去青楼发泄了,滚一边去。”

朱世庸捂着小腿肚子只哎呦,委屈的道:“直娘贼的踹我小腿肚子,哎呦哎呦。”

张叶着离得不远的苏锦正自偷笑,心里忽然一闪:“这帮人也在跟自己的队员们一样开始耍阴招了,得提醒大家防范才是,这一轮的进攻又作废了。

张叶场外,眼见曹敏端坐品茶,似乎毫无对苏锦等人的处罚之意,明白曹敏也怕犯了众怒,此刻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一切都要靠自己这帮人了。

张叶快速提醒己方队员注意防范对方的阴招,严阵以待,双方里来我往,梅花间竹般的进球,场上的场面不断的出现人仰马翻的局面,好在双方都有着底线,并没有下狠手对着要害动手,比赛虽肮脏不堪,但上去却别有一番刺激的意味。

边上的观众都傻眼了,放眼大宋,这种蹴鞠的规则已经是独一无二了,加上这种野蛮肮脏的踢法,更是绝无仅有;有人张口结舌,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喜笑颜开;大部分学子本就生活枯燥无味,这下有这么大的乐子,自然是热闹不嫌事大,场上每有一人翻倒在地摔得灰头土脸,场边上便爆发出一阵爆笑和尖叫,仿佛在鼓励这种踢球的方式一般。

书院山长戚舜宾的直摇头,本想叫停比赛,但一身边一溜儿十几位主讲先生们兴奋的胡子都发抖,苍老的手指扣住椅子扶手,脸上一副吃了春药的神情,只能坐回椅中,独自叹息了。

女眷们一个个兴奋的脸上潮红,场上的情形实在太刺激了,她们倒不是因为场上的比赛变得野蛮血腥而兴奋,她们兴奋的是,二十名学子个个衣衫破碎衣不蔽体,拉拽抓挠之际有的上半身已经几乎是光着膀子了,那位胯下趴着一只蜈蚣的学子,胯下的针脚已经裂开,跑动之际兜着风鼓鼓囊囊的仿佛塞着一只大公鸡,而且隐约可见里面春色,这让平素在先生们的三从四德教诲之下矜持自律的女子们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夏四林攥着小拳头,眼睛跟随苏锦在球场上的身影,他的每一次摔倒,夏四林心便紧一次,小手跟着乱掐。

“这位仁兄,干什么你?你紧张也不用掐我胳膊把,你这么一小会被掐三个指甲印了,别以为你指甲长在下便怕你,再掐爷给你好。”

夏四林羞怯的赶紧道歉,可不到一会,手又无意识的搭到别人身上掐起肉来,球场上几个回合下来,夏四林身边已经空出了一个场子,身边的学子不胜其扰,纷纷惹不起躲得起,闪的远远的去了。

临近结束的时间,场上的比分被追成了十五平,计时的盘香已经接近尽头,很快棉线便要被香火烧断,棉线下方的小锤落入铜钹之时,便是比赛结束的时候。

场上的众人已经个个面带抓痕,衣衫褴褛,气喘如牛了;这哪里是蹴鞠比赛,这根本就是一场街面上的闲汉地痞的群殴,不,比那些闲汉斗殴还要下作,最起码街面上的斗殴不会像妇人一般的互挠面皮,而是老拳相向;下作,简直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