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珍大喜过望,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得力气,扭着身子猛然挣脱了柏嬷嬷和含珠、含巧奔了上来,欢喜道:“金嬷嬷!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金嬷嬷冷冰冰的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抬手,拉过她的手,将她套在手腕上的金镯子褪了下来,道:“二小姐可以走了,请吧!”

徐亦珍整个人呆掉,怔怔的看着金嬷嬷。

徐国公和孟氏气得要抽筋。

徐国公恨恨跺脚,骂了声:“家门不幸!”

孟氏则黑着脸厉声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二小姐给我扶下去!”

柏嬷嬷等慌忙上前,不由分说架着徐亦珍离开。

这一回,徐亦珍没有像刚才那样反抗,而是行尸走肉般任由柏嬷嬷等拉了下去。

孟氏冷冷盯着金嬷嬷道:“小定礼你已经拿到了,请吧!”

金嬷嬷福身施礼,“老奴告退!”

转身,同媒人走得干净利落。

“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徐国公冷冷瞪孟氏一眼,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孟氏恨极,满腔怨恨恼羞憋屈无从发泄,一眼看见靠壁正中长案上的官窑青花梅瓶,“啊!”的尖叫一声奔过去举起摔得粉碎。

一众丫鬟婆子骇得敛声屏息。

直到晚上,孟氏走进徐亦珍的房间,灯光昏暗的屋中,徐亦珍双手抱膝靠坐在榻上,还在低低的抽泣着。

孟氏看见,又是心疼又是恼火,想起白日在金嬷嬷面前她的表现,胸膈间一阵一阵的抽痛。

“哭什么!”孟氏恨铁不成钢道:“人家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舍不得?你这不是上赶着叫人轻贱!”

徐亦珍哪儿受得了这么重的话?脸色一白“哇”的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您也骂我!您也骂我!娘,您以前不会这样的!我就是喜欢容哥哥、想嫁给他而已,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对我!”

孟氏心一软,忍着满心的烦躁烦乱叹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回头娘再给你找户好人家!”

“呵呵!”徐亦珍冷笑,道:“娘,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这种空头安慰的话您还是不要说了!如今我的名声传得这样差,咱们家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又被信阳候府退了亲,试问还有哪个好人家会要我?庶子?有缺陷的男人?还是跟娘一样,嫁给人做填房?”

“你!”孟氏大怒,变了脸色冷冷道:“好!你的事我再不管了!你想嫁给信阳候世子?那你去呀!你去嫁呀!我看看你有什么法子嫁!”

徐亦珍呆了呆,扑在榻上嘤嘤嘤的又大哭起来。

她怎么嫁?

一切都完了!

容家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