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拳捣出后,看也没看小李一眼,立即冲向坐在上首的王进宝。()想这位是这里最大的官,只要拿他做人质,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开始时,小李脚踢光头,王小波倒不在意。想不到他会帮他站起来,刚想出言警告时,小李已经飞了出去。这会儿,见光头扑向王进宝,便知道了他的用意,也紧跟其后,想出手阻止。

光头冲过去时,随手从早上拿起啤酒瓶,啪地在桌上一砸。酒水飞溅间,酒瓶便成了足以致人死命的利器。

就这么一耽搁,王小波差不多已与光头并驾齐驱了。光头挥舞着碎酒瓶,一股谁挡谁死的凶恶相。

王进宝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用意,就惊愕地站了起来,想跑,可偏偏脚不听使唤,像不是自己似的,就是迈不开步子。这会儿,见他挥舞着碎酒瓶子,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感觉裤裆里一热,地下已湿淋淋地一摊。

眼看光头还有二步就到了王进宝面前,王小波一脚将旁边的凳子,大力踢了过去,凳子飞也似地落在王进宝面前,光头也刚好赶到,膝盖撞在凳子上,整个人向前撞去,为了稳定平衡,手中的碎酒瓶拼命地乱舞着,眼看就要扎在王进宝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王小波踢飞起来的第二张凳子堪堪飞到,刚好击在光头拿着碎瓶子的手腕上。碎瓶子飞了出去,击在对面玻璃窗上。窗户毫无疑义的被击的粉碎,飞出窗外,砸在石板路上,清脆的响声从窗外传了进来,使人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悸。

光头手腕又被凳子一撞,终于失去平衡,倒在王进宝脚下。嘴巴堪堪吻在那摊湿地上,一股骚气扑鼻而来。当然,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刚想腾身而起,头颈上已被一只脚踏住了。

光头再也无力反抗,眼睛里流出了一生中最后一滴后悔的眼泪,牙关一咬,嘴巴里便冒出一摊鲜血。

王小波发现脚下身子一阵痉挛,忙抓住其头发,掰过来一看,便摇了摇头说道:“氰化钾中毒。”回过身子,去看那个八字胡时,见地上也是同样的一摊鲜血,想必比光头死得更早。()

想起化工厂门口的那个杀手,被抓住时,也是同样的死法,不禁唏嘘不已。看来,这个贩毒组织确实够血腥的,牙齿里都藏有氰化钾,一被抓住就毫无例外地自杀。或许这些人的家属被贩毒集团作为人质,扣押在那里,所以,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为组织而死。

这时,派出所所长方大力,带着五名警员匆匆赶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四个人问道:“王书记,这么回事?”

王小波向门外指了指:“快去看看,门外那人有没有死?”

方大力闻言,赶忙跑出门外,果然在二十来米处,直挺挺地躺着一人。待他们跑到跟前时,那人,显然已经死了,唯有一摊鲜血显得格外殷虹。

方大力只得留下二人,拍照做现场。自己又返回饭店,对王小波说道:“门外的那人已经死了,像是氰化钾中毒。”

王小波也估计就这么回事,便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二人说道:“这三个人,估计和前天化工厂门口死的那人是同伙,那长盒子里,或许就是阻击步枪,和那天的一把应该是同一型号,你打开看看。”

“这北山怎么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杀手。”方大力咕哝着,跑去,拾起那个长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把阻击步枪。不禁对王小波感叹道:“王书记,你真神了,这么就知道是同一型号的阻击步枪?”

这时,王进宝也已回过神来,双手按在裤裆前,步履艰难地走过来,看着已被打开了的盒子中的阻击步枪,也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杀手?”

王小波瞄了一眼王进宝那挡在裤裆前的双手,会心地一笑:“北山本就偏僻,一下子来了三个人,没有当地人陪同,本就不正常。而那一声大哥,就暴露了他们的黑社会性质。如果没有后来的八字胡拎着这长盒子想溜,我也不过随意地和他们玩玩,给点教训就算了。”

王小波见关喜旺一脸痛苦相地挪过来,摸了摸他胸前说道:“可能肋骨断了,晚上就搭王书记车子去县城医院检查一下吧。”

王进宝漠然地点点头,只要自己没事,才不管关喜旺的死活呢?而王小波正说到一半,吊着他的好奇心,所以,他焦急地说道:“小王,你接着说。”

王小波想,这人还真够自私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竟不管他人的病痛。但他毕竟是领导,只得无奈地长话短说:“带着长盒子的人,无非就是两种人,一种就是艺术家,另一种就是带枪的杀手。而这三人,没有半点艺术细胞外露,分明就是杀手。所以,我尽量用语言挑逗他们,逼着他们先动手,才可以后发至人。毕竟我不是公安部门的,不能对他们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