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我们……我们就是看看，哎，对了，不是现在不让寒假补课吗？你们怎么又开始上课了？不怕教育局罚你们啊？”李二牛也不怯场，先发制人的说道。（）

只见红衣女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是教育局的？这可新鲜了，一年到头都不来一趟，这快到过年了到来了，又想来收什么钱，我可告诉你们，要的多了我可没有，不行就从我工资里扣吧，这些孩子是不会给你们交钱的。”红衣女子说的有点委屈，但是又有点央求的味道在里面，让人听了心里很是不舒服，是那种别扭的不舒服。

郝秋也听出味道来了，这里面肯定有教育局吃拿卡要的事，于是问道：“你是说教育局的人来收过费用，不是教材免费，学费全免了吗？”郝秋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这位先生，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上课去了，你们要是罚钱的话，就从我工资里扣吧，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上课的时候还好说点，一到了放假，那就成了野马了，到处乱跑，他们父母还没有回来，就怕这段时间出事，所以集中起来学点东西，更多的是看孩子，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过了年我也不打算回来了。”红衣女子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郝秋看了李二牛一眼，使了个眼色，李二牛点了点头，紧忙上前说道：“洪老师，别急着走，是这样的，这是咱们泸县的县长大人，今天下来看看乡亲们，走到这里，听见学校里面有人念书，所以进来看看，洪老师，看起来你不是本地人吧？”李二牛开始没事找话的套近乎说道。（）

“那你是谁？”

“哦，我是李俊伟，给县长当秘书的，县长想了解一下农村小学的教学情况，能不能到你的办公室去坐坐？”

红衣女子看了看李二牛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郝秋，李二牛身上的气质看不出什么来，但是郝秋在机关单位沁浸多年，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反倒是李二牛像个小痞子似的，丝毫没有那种范儿。

“那你们等会，我去给学生们说一声，安排一下。”红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默认，说完，红衣女子离开了。

“俊伟，你怎么知道她姓洪？”郝秋有点纳闷，似乎这个小子鬼门道很多啊，连人家姓什么都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那不是穿着红衣服吗？”

“咳，你这小子，她穿红衣服，就姓洪啊，你可真能瞎白话？”郝秋被李二牛差点气笑了，依然不信道。

“领导，真的，不信待会你问问她，我会看相，一个老道士教给我的，看的可准了！”李二牛信口胡诌道。

不一会，红衣女子回来了，看到李二牛俩个人还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心里踏实了很多，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所以还安排了几个年龄大一点的男生跟在后面，要是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也好让人这几个学生去村里叫人来。

“两位，走吧，办公室在前面。”

“好，老师贵姓啊？”郝秋还真的开口验证道。

“免责姓洪，洪小雨，哎，对了，这位先生，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姓洪？”洪小雨转身问李二牛道，她也是才想起这个男子似乎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姓什么啊。

“这个嘛，猜的。”李二牛狡默的一笑，郝秋也觉得这事挺神奇的，但是更多的以为这是李二牛瞎猫碰着死耗子。

其实，这是李二牛故弄玄虚吹牛b的，在两人转到教室后面的夹道里看里面上课的时候，李二牛注意到教室的山墙上有一块黑板报，看上去是放假前刚刚画上去的，里面有一个栏目是：洪老师寄语……所以李二牛也不是信口胡诌。

办公室真的很小，因为这里面只有一张课桌和一把椅子，同学们的卷子和作业都是放在地上的报纸上的。

“两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实在是坐不下，要不我们在门外谈吧，小虎，再去教室搬条板凳来。”洪小雨对身后的一个男生说道。

“洪老师是这里的正式老师吗？”郝秋看了看四周问道。

“不是，我是来支教的，我原本是五常市的，原来这里有一个老师，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但是一个人带着一百多个孩子，分成四个年级上课，毕竟年纪大了，没有这个精力了，我来了之后，他就想让我留下，他退下来，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去年的十月份，突发脑隘血，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去世了，就是这个办公室，原来我们就在一起办公的。”洪小雨说的眼泪汪汪，似乎这里面有很多的故事一样。

郝秋边听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骨头节都发白了，他实在是想不到，到这个时候了，在自己的治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洪老师，你刚才说你年后不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孩子以后就没有老师教了？”李二牛也是问道。

“李秘书，我在这里教了三年了，一就业就来到这里教书，我男朋友在省城工作，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回去，要么分手，我……虽然舍不得他们，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看看这样的信件，我能怎么办？教室里的桌子板凳都是学生自已带的，放寒假了，他们就得带回去，说句过分的话，这个学校里只有我办公室那张桌子和椅子是学校的，其他的也就只有这拣房子和这个院子了。”

“这附近还有比这大的学校吗？”

“没有了，方圆十里之内，郑家村这个学校是最大的，有五六个村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洪小雨说的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年后不再回来的事还没有给这些孩子们说呢，因为看到他们求知的眼睛，她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想想当初，自己本就只有一年的支教时间的，可是也就是一心软，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