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回 无头案往昔情九十九(第1页)

大明烟云剑雨随风 2013-12-06 1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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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鬼严言终于忍不住再次动手,尤其是夺命鬼班峰身上的刀痕更加刺痛严言那颗早已变得卑微不堪的灵魂,那一刀犹如割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努力去感受其中的滋味,刀锋划开肌肤发出的声响,那种感觉令人痴迷,眼神之中流露出贪婪。

一道身影接近,正是二师兄班峰,江湖人称夺命鬼,一手铁钩极为了得,更加令人闻风丧胆的便是杀人于无形的夺命针,这多半是班家人最值得为傲的东西,那双手,制造出多少令世人惊叹的东西,精美绝伦甚至令人奉为天物,只是因为一些私欲同样制出无数威力惊人的杀人工具。

严言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怎么不见六师兄?”

班峰笑道:“你也知道你六师兄的性子,这个时候多半出去逍遥快活去了。”刘成早已飞出院墙直奔九幽山前去请师尊下山,班峰这样说不过是想掩饰罢了。

严言道:“六师兄真是好兴致,二师兄的伤势如何?”

班峰道:“一点皮肉伤罢了,不碍事,现在外面风头紧,经过昨天那一战,官府的人必然加派人手,这个时候师弟万万不能再出去,待风头过了之后随我一同返回九幽山给师父祝寿,师父他老人家必然会高兴。”

严言点头,这样的举动确是出乎班峰的预料,严言道:“师弟已经命人准备酒菜,师兄一会过来便是,若是六师兄回来一同过来,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班峰猛然惊醒,桌上的酒菜依旧,屋内烛火明亮,自己确是躺在师弟的床上,心道不好,晚上不过喝了两杯,顿时觉得浑身乏困,必然是师弟在自己的酒里下药,不想还是上了当,原本以为八师弟经历一番磨难之后终于开窍,不想只是缓兵之计,更是将自己骗来,身形跃起快步向前踢开房门向外冲去。

毕竟一起学艺多年,班峰对严言十分了解,加上这几天的观察,不知是何缘故,八师弟对京城来的锦衣卫,就是当日用刀锋将自己打伤的那个男人十分感兴趣,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大可不必设局,不想最终还是失败,当日的情景依然清楚记得,自己发动致命一击,不想确是被人空中挡住,刀光一闪,原本势在必得的一钩击中刀背,刀锋顺势一转,钩子上的力道顿时被人轻易卸去,不想此人变招如此之快,刀锋一转顺势攻出,班峰手中铁钩向上一磕还是慢了半分,刀锋接近身体,班峰吓出一身冷汗,腰上发力硬生生向后退去,即便如此同样被刀锋击中,好厉害的刀法。

八师弟必然是无法放下所以再次出手,班峰心里清楚,单论武功、兵器上的造诣远远不是柳闻风对手,唯一能够依托的只有夜行功,只是一旦事败后果不堪设想,班峰脚下不停,来到院墙边脚下发力,双手搭在院墙上再次发力,论轻功远远比不上刘成,当日刘成只是脚尖轻点身形已经到了院墙之上。

巷子里柳闻风手中飞鱼刀护住要害,方才的拼斗十分凶险,不想眼前的男人确是懂得一种奇特的功法,不仅可以隐藏身形,即便出手时发出的声音更是微乎其微,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刚才不过是凭借直觉避开对手致命一击,现在想想其中或许多了几分幸运,柳闻风出刀,严言身影再次消失,柳闻风平心静气,巷子里出奇的静,哪怕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同样无法逃过自己的耳朵。

细微的声响传出,那是人的喘息声,没有错,柳闻风身形一闪攻向眼前黑暗,黑暗依然是黑暗,即便刀光如何犀利依然无法彻底攻破,喘息声再次响起,和刚才相比更加强烈,柳闻风身形再闪,刀光依然劈空,不由得眉头一皱,一丝凉意传来,心底更是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柳闻风手中刀猛然挥出,几乎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招式,两柄刀撞在一起,严言消失的身影再次出现。

“不可能,你不可能察觉出我的位置。”严言身子微弯,刚才的喘息声正是严言发出,多半是运行夜行功体力不支的缘故,只是精力完全放在柳闻风身上,反而忽略了自己。

柳闻风笑道:“这是天意,认输吧。”

严言身形慢慢站直,“认输,绝不可能。”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可怕,手中刀立在胸前,身形一闪手中刀直直劈出,不想确是舍弃最厉害的夜行功选择以刀法对敌,这似乎是最愚蠢的选择,严言确是无奈,连续在柳闻风面前施展夜行功确是无法奏效,耗费的体力更是常人无法想象,至于柳闻风如何发现自己行踪严言始终无法弄清,如果继续施展或许连出刀的力气都失去。

刀光一闪,严言身形向后倒去,柳闻风似乎同样有所忌惮,刚才那一刀并没有用出全力,严言身形跃起一刀攻来,右手刀向上一撩,即便如此严言依然不敌,两刀相遇,一股暗含的劲力从刀上传出,严言身形后退,蹬蹬蹬,连续后退三四步站稳身形,若是换做别人必然使用夜行功离开,这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严言的思想早已无法用常人来衡量,连续杀死数人,更是以践踏人性为乐,更加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那样甚至比杀死自己更加难受。

一声怪叫,严言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身形一闪,严言虽然执着确是十分聪明,击败一个人完全可以采取不同的方式,有些方式甚至要比杀死他更加难受,身形一闪,一道残影出现,秋盈发出一声惊呼,那道眼神令秋盈感到恐惧,如今确是奔自己扑来,犹如昨晚的噩梦一般。

柳闻风身形一动,手中飞鱼刀始终不离左右,严言脸上的笑意更甚,身形猛然停住,左手变爪抓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子秋盈,右手刀劈向自己身后,如果柳闻风应对自己刀势,以自己手上的力道完全可以瞬间令女子致命,这场比拼最终确是自己胜了,如果选择去救一个丝毫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自己的刀必然无法躲过,严言更加倾向前者,毕竟这就是人性,人始终无法逃避的东西。

一道身影接近,手中刀向上一递,身形一矮直接钻出,左手抓向严言手臂,严言手腕一翻变换招式抓向柳闻风咽喉,不想这才是严言的最终目的,招式的比拼同样是对时机、智慧的考验,柳闻风似乎早已预料,左掌直接削出,严言只得后退,刀光直接追出。

“有没有事?”

秋盈连连摇头,刚才的惊恐顿时被喜悦所取代,“千户大人,一切小心。”

“你和她什么关系,为何会这样护着她。”严言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对于柳闻风躲开刀光来救女子的行为完全令严言震怒,即便是好友或者是夫妻面对危险大多选择自己,何况只是一个丝毫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

柳闻风道:“她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只有这么简单,这同样是我学武练刀的意义,失去意义的刀法必然孤独苍凉。”

严言摇头,“我不信,我知道了,你们必然是狗男女,男盗女娼,不识抬举,胡作非为。”因为愤怒、不解严言变得语无伦次,多半是被柳闻风的言语再一次刺痛,失去意义的刀法必然孤独而苍凉,犹如一个人孤独的影子伫立在荒野之中,眼前尽是无尽的荒凉,试图走出去,确发现无论如何努力,眼前依然还是那般荒凉。

恰如他的人生一样早已失去意义,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