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潘宝山便踏上回程之路,先奔高新区,到石白海家。

石白海还是上次所见时的状态,心静得下來,赏花弄草,小日子过得也倒滋润,他知道潘宝山前來必定有事,便主动问起,潘宝山便把新城的事大概讲了一下,也将鲁少良的建议说了,想和崔怡梅搞点合作,问他有无促成的可能。

在合作的方式上,潘宝山讲得也很清楚,有两种模式:一是会务中心由崔怡梅投资建设,新城免费提供土地,此外不产生其他费用;二是会务中心由新城投建,免费供崔怡梅使用三年,此后收取适当场地费,用以建设回资。

石白海听后沒有立即回答,说崔怡梅方面的情况,现在他已不是太了解,还沒有确定的把握,得先试探一下,潘宝山一抿嘴,慨叹着说他知道崔怡梅对他的意见很大,可以说就是等同于仇恨的程度,毕竟当初在松阳让她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但那会也是沒办法的事,因为矛头对准了严景标,必然要产生些附带伤害。

对此,石白海也颇显无奈,他说曾跟崔怡梅谈过那个话題,想抹平一下,但效果不是太理想,因为崔怡梅的情绪很大,现在已经过了不短时间,她的心态应该好了很多,所以他会尽量说服她。

潘宝山闻言也不多说,就闲聊起其他事來,正好留下來吃午饭,也谈到了另外一个话題,想请石白海的老婆邵云到时去新城任个职,不过潘宝山也强调了,说在工作上前两年可能要紧张点,因为一切才刚开始。

石白海一听笑了,摆摆手,很诡秘地说工作紧不紧张无所谓,关键是他觉得女人就得养在家里,放出去很危险,因为苍蝇太多。

潘宝山明白石白海的意思,说到别的地方不放心,在新城还能有事,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如果有苍蝇,绝对一下拍死,还有,邵云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岂能是你长时间想养在家里就能养在家里的。

石白海又笑了,说那他先透个风,看邵云什么意思。

正说着话,邵云端着一盘鱼走了进來,听到了个尾音,就问石白海要看她什么意思,潘宝山忙招呼着让她坐下,把他想让她新城上班的事情说了,然后就举起酒杯,说嫂子我敬你,考虑一下,如果可以就准备准备,等新城一开建就过去。

邵云有点不好意思,笑笑说不如让白海去吧,潘宝山摇摇头,说石大哥暂且还不能去,不能沾染商圈,因为有机会还要回官场,至少踏一只脚进去有个说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悬着。

邵云看看石白海,笑说其实她倒不情愿他从政,否则连家都顾不上了,潘宝山听了点着头说嫂子讲得对,男人为官从政多是实现自己的价值,对家庭來说是亏欠的,就像他,一直都沒把妻小带在身边,很多家庭责任都沒尽到,想來很是愧疚。

石白海呵呵地笑了,说邵云是妇道之见,如果这个世界上男人都窝在家里,难道要回到母系社会,让女人出來打拼,那结果还不是一样,女人对家庭的责任和义务同样是沒法尽到的。

邵云总的來说是个识大体的女人,所以谈话的气氛很好,但潘宝山不想太深入,毕竟目前來说让石白海回官场,只是一个心愿而已。

石白海无意中也提到了这方面的想法,在“安慰”邵云时,他说自己是“恶迹”累累,怎么能再回官场,邵云一听忙拉下脸,给他使了个眼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怕潘宝山会有想法。

巧的是就在这时,潘宝山的手机响了起來,鱿鱼來电,说他从王仲意那里已经拿到了新城的整体规划,还找了几个专业人士看过,都说很好。

潘宝山一听就高兴起來,说那就马上着手修建影视基地选址附近的道路,尽快实现水、电、路“三通”,因为有个古装剧拍摄剧组可能要过去,弄不巧还要突击造景,估计开春会用到。

鱿鱼说那沒问題,时间还有的是,会尽最大努力顶上,误不了事,另外他还说,庄文彦已经被他说服,决定在新城投资个酒店,属于一店两档型的,既有大众消费,也有高端档次排场。

这个消息有点出乎潘宝山的意料,问鱿鱼是怎么做到的,鱿鱼笑说,他把新城的前景向庄文彦分析透了,绝对有钱可赚,连他自己都想投资,只是沒有资金而已,庄文彦听到赚钱心就动,便犹豫了起來,于是他赶紧顺着路子说下去,告诉她想赚钱就不能意气用事,恩怨可以暂放一边,主要是向钱看才对,她也就同意了。

庄文彦就这么容易被说服,潘宝山笑问。

鱿鱼吧唧了下嘴巴,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陪她玩得欢,女人嘛,总是对能让她们高兴的人有好感,而好感时间一长,不知不觉就会变成信任。

听鱿鱼此话,潘宝山不由得发自内心感叹起來,他在各方面的能力确实很突出,甚至后悔当初让他离开了公安队伍,否则加以扶助,他的将來起码也能到厅级,那是另一种可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