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作死就一定死(第1页)

狙击南宋寇十五郎 2016-01-12 15: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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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们全沿着踏板从船上走到岸边,几名金军骑兵下马,一个挨一个全身上下搜了一遍。高品质更新就在倒也不贪商贾们身上的钱财,只要没发现危险品,便不加为难。

这些商贾出门在外,身上难免配带一些防身小刀什么的,全被收缴。然后按照指点,老老实实走到百步之外,蹲坐在一颗掉光叶子的大树下。

狄烈携岳云、五十近卫及三十名船夫,最后才下船,二人混杂在近百人中间,大麾罩头,倒也不甚显眼。

老规矩,搜身。

这些船夫身上,当然不会有什么钱财、刀子之类的物事,但令几名金兵奇怪的是,有几个船夫身上,带着几根或直或弯、奇形怪状之物,都是用水草麻绳裹得严实。船夫们的解释是,这些物事是巫师给行船者的护身吉器,船家专用。

纯正的女真人,百分百信神奉巫,一听是这个用途,手脚都放轻几分,小心将奇怪之物交还船夫——这些物事比棍棒都不如,压根谈不上危险,自然不在收缴之列。

王坤探头探脑,总觉得狄烈这边不止这么些人,却也不好询问,只能闷声发大财。

在岸上的金兵搜身检查之时,小船上的金兵当然也不会闲着,忠实履行职责。先上各条船大致察看一遍,没见到什么岔眼之物,又朝船舷两边看了几眼,一切如常,当下向岸边喊话,示意无碍。

当这几个金兵心满意足地下船时。并未留意到,在船帮的另一边,垂挂着好几张大网。大网下面,贴着船体的水面上,一排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伸出水面半截,油布包裹着的管状物事……金兵一走,这些大冷天入冰河的近卫们,忙不迭从水里浮出,攀爬上大网。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相互搓手脚身体……

船只征集到手,金兵也不去理会狄烈与王坤这些人,只派了两名骑兵远远看住,以免惊扰即将到来的贵人。再派一骑返回禀报。其余金兵。分立两排。肃然静立。

狄烈在一众近卫的环护下,悄然接过护卫们接龙传递过来的“巫祝吉器”,一一摆放在脚边。然后向岳云一摊手。

岳云脱下靴子,从鞋子里掏出一枚边缘打磨得十分锋利的铜钱,放到狄烈手掌心。

狄烈就用这枚开锋铜钱,切割断捆扎得十分牢实的水草麻绳,绳索一断,“巫祝吉器”的真面目毕露无余——巴雷特狙击步枪的零部件。

狄烈从容而迅速将狙击步枪一一组装好,最后掀开披风,从防弹衣的子弹袋上取出一匣满满的复装弹匣(这些黄澄澄的“金豆子”当然不算危险品,不在收缴之列),啪地卡入弹槽,打开保险,将长长的枪管从人群缝隙中伸出,向前方瞄准……

军主在忙乎的时候,近卫们也不闲着,他们一直夹紧的双臂轻轻一张,厚实的衣服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伸手摸进去,拿出来——竟是两颗霹雳弹!

三斤重霹雳弹,大小如拳,夹在胳肢窝里,隔着厚实的衣物,金兵草草搜身,根本搜不出来——实际上金兵要搜缴的,就是刀剑弓弩一类常规兵器,这些兵器任是怎样小巧,也藏不到胳肢窝里,你让金兵怎么可能往那个方向想?

近卫们收好霹雳弹,从江岸边收集了一些柴草,点燃三四个火堆取暖。高品质更新金兵看在眼里,也心有同感,这样的大冷天,又在江风呼号的江边,的确够呛。点火取暖,亦属正常。甚至看到每个近卫取半截香放在脚边,虽觉奇怪,但想来或许是宋人的什么风俗,也就不再理会。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正主登场。

正主没有让狄烈与他的近卫们等太久,大约二刻时之后,远处树林后面转出一支骑军。铁甲皮盔,刀弓在腰,将旗、营旗、队旗,迎风猎猎。

骑军约百人,前后护卫着七八辆骡马大车,车上有驱手,车下有脚夫,上下使力。车子在艰难行进中吱吱作响,左右摇晃,不堪重负。地上车辙甚深,显然车上货物分量不轻。

骑军当中,有两个头戴皮毡帽,内披精甲,外罩白麾的将领最为醒目,明显是这支军队的头目。

骑军队来到江边,停住,众骑兵纷纷下马,指挥脚夫将车辆上的货物卸下,堆在一边,准备搬运上船,场面顿时乱哄哄一团。此时还有八名骑兵端坐马上不动,形成一个半包围圈,环护住中间两个金将,既是护卫,也是挡风。

有了护卫们遮挡,两个金将也就摘下皮毡帽,放松一下颈项。

这两位一露脸,百步之外,从瞄准镜里看得清楚的狄烈,嘴角一弯:“果然是你,赛里!另一位虽没见过,但在这左近驻军中,能被称为‘都统’的,多半就是……”

没错,左首的金将,面目粗横,嘴唇肥厚,满面疤痕,胡须浓密,最显眼的,就是左耳缺了一半——嗯,正是狄烈两年前在易水河畔“照顾”过的,盖天大王,完颜赛里。

右首金将,头光如镜,狮鼻阔口,身材粗壮,就象一头巨猩坐在马背上。

赛里一张口,就道破他的身份:“斡鲁,这一趟武当之行,倒也没白来,非但登顶金殿,饱览山河,那知均州及当地富商还送了我等这许多财物,哈哈哈!”

斡鲁点头,怅然一叹,吐出一口白气:“南朝风物,着实不凡,与我北国各有胜出……只可惜,眼前江山,不知我大金国能据有多久啊!”

赛里看着眼前这位与自己同龄的老伙计,很想说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当年的斡鲁,是何等雄心万丈。气吞万里。如今不过丢了一些地盘,死了一些人马,打了几次败仗,如何消沉若此?但赛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缺耳,眼里闪过一道愤恨中略带恐惧之色,与斡鲁一样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