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凄凄,凉风习习,虽是中午,天上却不到一丝的阳光,只有厚实阴沉的云低得仿佛要掉下来一样。

这种春夏之交的天气,又湿有沾,并且还带着一丝的潮冷,确实让人难以语言,人在这种天气中行走,就象鱼儿掉进了沾稠的浓液中一样,难受到窒息。

官道,最大的官道,

此时虽然阴雨绵绵,天地一片朦胧,路上却还是奔驰着几骑,人与马都笼罩在朦胧的雨丝之中,蓑衣斗笠,全力纵马,马蹄翻飞起落,溅起了泥点雨点,马儿奔驰迅速很快,如铁锥一般破开雨雾,瞬间远去。

这几人当然是龙飞,君枫,古世传,铜头,铁兰,向元飞,马珏,左家兄妹及贾家姐弟共十二人。

自击退追兵走出景山之后,向元飞由于心悬朱雀军,心悬流沙城,心悬自己的父亲,根本都不作停留,马上便向着流沙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算是如此的阴雨潮湿天气,也不作丝毫停留。

由于众人走的一直是野外,就算经过一些城镇,也是一穿而过,在一些大城埠就根本不入城,直接从城外绕过去,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却也已从西到东跨过了禁秋的全境,谁都知道,此时距离位于禁秋最东边靠近大海的流沙城已然不远了。

“越过这一片平原地带,就到了流沙城的范围之内了!”骑在马上的向元飞指着面前那一片宽阔的平原道:“这里离流沙城不远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再走吧!”说完首先勒马停了下来。

向元飞刚说完,铜头马上用吃奶的力气勒住了马,几乎滚一样的溜下马来,跌坐于地上,急促的喘起来。

连几这么多天的奔驰,就算是铜头铁打一样的体质,此时也是累得好象浑身散了架一样,至于其他的人,以武功最低的铁兰及左召琴最是疲劳,两人几乎是趴在了马背之上,如果不是龙飞及左礼昌在旁照顾,可能早就跌下马来。

众人的体力实已到了极限,虽然已近家门口,但再不休息,可能连这一片平原都越不过去,再者,此处离流沙城已不远,众人心情略松,也可以放心休息。

向元飞只是说了休息之后,其他人纷纷跃下马来,只有铁兰还是安安静静的端坐于马背之后,直到龙飞下马之后,才走过去将她抱了下来。

而武功还未到先天的左召琴,就更是不堪,如果不是左礼昌偶尔与她共承一骑,可能她早就支持不住而跌下马来了。

众人下马之后,将马牵入路旁的密林之中,自己也到了林中坐下,或盘膝调息,或拿出食物吃用,如铜头一般,也不顾地面潮湿,找个挡雨的树荫干脆就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竟就睡了过去。

众人都在争取时间恢复体力!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转眼便过去,众人此时也多少恢复了一点力气,如龙飞一般,他只要静坐一个时辰,灵力运转十几个周天便能恢复得七七八八,更何况象这种长途的奔驰,对于象龙飞这样化灵层次的武者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因此他是这十几个武者当中最先恢复过来的人。

其后便是向元飞,他武功已到了自在天境界,与龙飞只是相差一线,虽然之前曾经受到伤,但此时伤已好,体力恢复起来自然也快得很。

在众人还在静坐休息之时,龙飞与向元飞却先后都睁开眼来,了一眼,仿佛有默契一般,嘴角都露出了一丝微笑,欣慰的笑,走到了路边的一个略高的小山头坐了下来。

这一路行来,不知经历了多少危险,多少艰难,他们到现在还能毫发无伤,如此大难不死,自然是值得高兴的。只是龙飞是真正开心的笑,而向元飞却是刚开始有一丝欣慰,却马上就转成了苦笑。

朱雀军第二当家叛变,与别人设局陷害向元飞这个少团长,在事情败露之后,钟志还急匆匆赶回流沙,除了马上发动叛变之外,肯定没有其他的事情,而要发动叛变,朱雀军团的团长向放是最先要除去的人,并且钟志在事情败露之后,还敢急匆匆的回流沙,便也可知道,他的叛变是很可能会成功的,不然他是宁愿逃命也不敢回流沙的。

这就让向元飞心急如焚,恨不得身生双翅飞回去原因。

龙飞得出向元飞的担心,但这种事情,他也是无可奈何。

“向兄也不必太过担心,令尊能执掌朱雀军这么多年,肯定有其过人之处,谅钟志一个跳梁小丑,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龙飞虽然不明情况,却并不觉得如何担心,他认为向放能执掌朱雀军这么多年,并且稳居流沙城,如一颗钉子一般牢牢钉于禁秋境内,任凭禁秋的军队怎么进攻也是岿然不动,可见肯定有几份能耐的,自然不是钟志说夺权就能夺过去的。

“龙兄弟并不知道!”向元飞苦笑道:“这钟志虽然只是朱雀军的二当家,只是家父此时武功正到了晋升的紧要关头,平时专于修行,极少理事,军中事情都是交由他来处理,他隐忍这么多年,肯定布置拉拢了不少人,此时事情败露之后,肯定会挺面走险,就怕家父一时不防被他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