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使臣倒也是言出必行,翌日天还未大亮,他们便启程回国,他们也创造了一个记录,那就是有史以来在当今世上最繁华的城市逗留时间最短的外国使臣。

其实他们也不想这么着急,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而且完全超乎他们的预料之外,他们必须得马上回去让向阿骨打兄回报。

然而,金国使臣走的这一日早朝,几乎就是为了李奇个人而开的。李奇的那番言论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重气节,有骨气的大臣纷纷响应李奇。他们以前因为王黼的存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有人带头,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其威力可想而知,特别是那些言官,是恨不得学李奇削发明志,言辞相当犀利。另外,还很多太学生也都站在出来响应李奇,人人都觉得金国欺人太甚,都表示愤慨不已,像白时中那等软骨头,只知道委曲求全的大臣,哪里还敢冒头。

李奇也是名声大涨。

最后,就连王黼也逼于无奈,只能选择站在李奇这边,如此一来,朝野上下是空前的团结一致,宋徽宗也更加下定决心不能在主权上面退让一分一毫。

然而整件事的发起者李奇似乎对整件事置若罔闻,立刻去往侍卫步走马上任,不过他对这步帅的名号有些抵触,步帅,不帅,这还真是名不副实啊。

但是话说回来,终归要比副帅要好听一些。

侍卫步也就是负责城外的安全。营地也全部驻扎在城外,李奇走了一圈下来。发现侍卫步的情况比侍卫马的情况还要糟糕多了,整一个流水线工厂,里面全都是一些来自各地的普工,老板自然还是俅哥。

对面那些普通士兵,李奇懒得管,也管不了,更加没有钱去管,他的目标还是放在上四军上面。兵不在多,在于精。他手中已经有一只龙卫军了,再加上侍卫步的神卫军,也算的上是如虎添翼了。

其实神卫军的情况与当初龙卫军的情况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龙卫军逛窑子比较近而已。

李奇有了上次经验,这一次就麻利多了,一上任就是毫无顾忌的重点整治。他如今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谁人敢得罪,大刀阔斧的改革,铁腕治军,神卫军的几个指挥使面对李奇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李奇动不动就是滚回家。动不动就是军法处置,这绝对是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另外,李奇还从龙卫军调来几个能干的小组长,辅助他一起整治神卫军。

当天,神卫军上下就全部实行李奇的新式训练法。这一天晚上,神卫军的士兵们是苦不堪言。第二天早上李奇更是变本加厉,毕竟城外的地方大,能够有利于他的训练,吃早饭的地方自然也可以安排的更远,可把这些军痞给累的够呛。

与此同时,李奇也加快了军校的建设。

这一日清早,李奇没有去醉仙居和早茶,在路边上买了几个包子,就急急忙忙的赶去了太师学府。

因为今天是种师道到职的第一天,面对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李奇可不敢有一丝怠慢。

来到太师学府,李奇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忽然见到一老师一边啃着馒头,还一边看着书,眉头一皱,走上前,一拍那人肩膀道:“欧阳,做任何事都得专心,即便是吃早餐也一样。”

这人正是欧阳澈。

欧阳澈转头一看,见是李奇,好像没有听到李奇方才说的话,忙道:“副院长,你可算来了,我可是天天盼着你来。”

李奇一头雾水道:“盼我来?什么意思?”

欧阳澈呵呵道:“副院长,你那日与金国使臣说的那番话,可真是针针见血,令吾辈敬佩不已。”

李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故作不满道:“什么针针见血,我又不是医生,我只是看不惯金人在咱们的地盘嚣张罢了。对了,你这邪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陈东跟我们说的,他也是从太学院听来的。”

“你现在跟陈东很熟么?”

“呃。不是很熟,但是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候碰到就聊两句。”

李奇哼了一声,道:“一丘之貉。你待会去告诉陈东,此等事不要光在太师学府说,要说就去街上说。”

“为何?”

“街上人多。”

欧阳澈一愣,嘴角扯动了几下,硬是憋着没有笑出声来,满脸敬佩道:“副帅,你能否和我说说当日的情形?”

李奇很是“低调”的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反正把陈东告诉你的,放大一百倍听,差不多就是事实了。”

放大一百倍?那你不成神了。欧阳澈自当李奇是在消遣自己,笑而不语。

李奇忽然眨了眨眼睛,道:“对了,你最近和封娘子相处的怎么样?”

欧阳澈脸一红,结结巴巴道:“相---处?”

呀。说漏嘴了。李奇咳几声,掩饰自己的窘迫,笑咪咪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给封娘子提供帮助。”

欧阳澈忙点头道:“有啊。”

“那封娘子对你有没有好感,哦不,我是说对你的词有没有好感?”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地会不知道呢?”